学术视界 |《管理世界》智能互联产品重塑企业边界研究：小米案例
智能互联产品重塑企业边界研究：小米案例
大家好，我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欧阳桃花，我与北航博士生曹鑫、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黄江明教授合作撰写的《智能互联产品重塑企业边界研究：小米案例》论文，很高兴发表在《管理世界》2022年第4期。
一、我们为什么关注企业边界变化？
新制度经济学的鼻祖、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于1937年在《企业的性质》里首次提出企业边界的概念，将企业看作一种可与市场相互替代的治理结构，企业的边界位于内部组织成本与外部市场交易成本相等之处。
自此，企业边界一直是管理学、经济学研究的重要话题。进入21世纪后，新技术革命、人工智能、物联网技术正在推动企业边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变化，呈现指数级增长的态势，传统企业边界理论越来越难以诠释新经济情境下的企业边界变化。为了弥合理论与实践的差距，我们团队从2017年开展企业调研与体系化的研究设计，不仅仅发表高水平的学术论文，还分别在2019年获得国家自科基金面上项目资助，题目是“新经济情境下中国企业边界跨越理论与实证研究”；在2021年获得清华大学第四届“卓越开发者”案例大奖赛二等奖，题目是“物联网时代，小米如何实现生态链产品的智能互联？”。
二、我们为什么选择小米为案例研究对象？
首先，是小米的现象很有趣。小米成立于2010年，经过11年的发展，2021年销售收入高达3282亿元，是最年轻的世界500强企业；以手机为核心向外辐射孵化超290家生态链企业，合作伙伴超400家，跨界进入智能、家具、杂货等15个领域，2700多细分种类；拥有全球最大的消费级IoT（物联网）平台，连接超过2.35亿台智能设备。
其次，小米发展速度指数级增长。伴随小米发展，企业边界不断发生变化，主要经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2010年到2014年，小米以手机为切入点，确定企业边界原点。到了2014年，小米手机销量位居全国第一，销售收入高达743亿元，小米手机作为核心业务和硬件入口，成为企业边界的原点。
第二阶段：2014年到2017年，产品智能连接化，构建IoT（物联网）平台，扩大企业边界。小米通过“投资+孵化”生态链企业的模式向手机周边、智能硬件和生活耗材领域延伸，制定“以手机为中心连接所有智能设备”的IoT（物联网）战略。经过三年的发展，小米IoT（物联网）平台成为全球最大的智能硬件平台。企业产品范围也从手机扩展到智能硬件等领域，扩大了企业边界。
第三阶段：2017年至今，AIoT（人工智能+物联网）赋能，企业边界指数级增长。AIoT赋能物物连接的基础上，加强人对物物连接的控制，一般是在不同应用场景下实现的。2017年小米发布虚拟控制中心—小米AI音箱，作为新的物联网入口，布局了AIoT战略。例如，通过小爱同学为统一入口端，用户可以在车里继续看昨晚在家看的电视剧，实现家居场景和车载场景的联动，人、物互联互通。由此，小米利用AIoT赋能，通过统一入口端，使各个场景同质化，从To C领域拓展到酒店、汽车等To B领域，全方位覆盖用户智能家居、车载出行、智能地产、智能酒店等生活场景，实现企业边界指数级扩张。
三、研究问题
由此引发了我们想探讨的研究问题：智能互联时代，小米为什么可以跨界跨品类成长，让企业边界呈现指数级拓展呢？具体研究如下二个问题：
第一，小米智能互联产品内涵是什么？又是如何从静态的、单个手机产品发展为智能互联产品体系的，其产品架构发生了哪些改变？
第二，智能互联产品究竟是如何影响企业边界的？如何重塑企业边界的？
有关这个问题。“竞争战略之父”迈克尔·波特也指出：伴随数字技术革命，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一代技术革命，商业社会的最基本元素——产品正在被重新定义。产品由机械和电子部件组成的传统产品，已进化为由硬件、传感器、软件和微处理器组成的产品复杂系统，由此开启了“智能互联产品”的竞争新时代。智能互联产品不但性能更强、利用率更高，而且能提供跨界乃至超越传统产品的新功能，它们将改变现有的产业结构、模糊现有产品和企业的边界。然而，关于智能互联产品是什么？以及智能互联产品如何改变企业边界，波特教授没有给出体系化研究。
针对上述理论研究缺口与实践的困惑，我们以小米为案例研究对象，探讨智能（手机）产品进化为智能互联产品的过程中，其架构体系发生的变化及智能互联产品影响并重塑企业新边界的机理。
四、小米为什么可以不断拓展企业边界呢？
通过对小米案例的深入研究，发现小米之所以能不断拓展企业边界，是因为智能互联产品架构发生了变化。那么，发生了什么变化呢？不同于传统产品，智能互联产品包括物理部件、智能部件和联接部件三个部件，三个部件对企业边界产生了影响，具体而言：
首先，物理部件，指产品外壳及内部零部件，是实现产品功能的载体。小米形成通用性设计能力，奠定了产品实体边界基础，又通过模块化生产能力，确定了产品实体边界。
其次，智能部件，包括传感器等硬件和操作系统等软件，具有监视环境、优化产品操作以及自主学习等功能。小米利用智能部件的智能功能，强化产品与用户连接，稳定企业边界；利用智能部件的交互功能，强化产品与产品交互，打破产品功能边界；数据融合与挖掘赋能智能部件，拓展了企业边界。
最后，联接部件，这是智能互联产品最区别于传统产品的部件，包括蓝牙、Wi-Fi等无线通信模块，在传统功能基础上拓展了多产品数据流动功能。小米利用联接部件的连接功能，促进“物”与“物”的连接，扩大企业边界；利用智能部件带来的数据同步，促进场景与场景的连接，推动企业边界指数级扩张。
五、这个研究结论有二点贡献
第一，本文发现，智能互联产品体系不仅产生物物“新型分工”属性，还产生区别于传统产品的物物“智能连接”新属性。其中，“新型分工”属性指建立在同质性的生产要素基础上，企业聚焦新的产品体系层面，根据“主导”或“开放”进行分工，通过降低边界扩张成本，提高边界扩张效率从而扩大企业边界。第二，“智能连接”属性指建立在数据产生、收集和挖掘所实现的实时、追溯、计算等功能上，实现大规模、跨边界、高集成的连接，并基于此进一步推动产品体系智能化。通过用户与产品、产品与产品、产品与平台的连接，从而扩大企业边界。
六、最后
当然，小米的快速发展也带了一些新的问题。针对生态链企业“去小米化”现象，以及小米产品与生态链产品既合作又竞争的微妙关系，小米又该如何管理智能互联产品体系呢？我们将进一步探索智能互联产品的相关研究。
文章刊发：
曹鑫、欧阳桃花、黄江明：《智能互联产品重塑企业边界研究：小米案例》，《管理世界》，2022年第4期，第125~141页。
。END。
点击下方链接，查看更多往期文章
课题组专家介绍数字经济与商业模式课题组主要成员|专家介绍
数字经济热点习近平心中的“数字中国”习近平：不断做强做优做大我国数字经济热点研究| 数字社会治理
实践前沿实践前沿|疫情下的电商大考实践前沿|锘崴科技：拓展隐私计算应用场景 推动数据赋能产业发展实践前沿丨数字经济新征程——贵州天圆：深耕贵阳大数据产业生态链 探索融合发展新引擎
学术视界学术视界 | 数字经济、非农就业与社会分工学术视界｜《中国工业经济》：消费者个人信息保护与厂商广告策略
学术视界 | 大型企业数字创新驱动的创业：实践创新与理论挑战（附下载）
数字经济周刊数字经济学术｜周刊·第68期｜2022.05.16-05.22
数字经济政策&热点｜周刊·第68期｜2022.05.16-05.22
数字经济学术｜周刊·第67期｜2022.05.09-05.15
数字经济政策&热点｜周刊·第67期｜2022.05.09-05.15数字经济周刊 · 第66期｜2022.05.02-05.08